放空

疲累，嘗試放空一下，是甚麼感覺呢？

放空前，可以是簡單的疲累，是乏力。
我需要放空休息一下。

整個人看著窗外，
看著燈光，曈孔隨光線縮小，
自己思緒的空間就好像大了點。

空間感是一種感覺，
就是感覺自己身處的空間是大是小。
放空，把思緒留在看似虛無，沒甚麼東西的狀態下。
好像空間就大了點。
但其實身處的空間沒有大了，
只是呼了幾口空氣，把自己撐大了。

把自己撐大一點，去感受自己的意緒，
尤其疲累的時候，那種感覺很舒服。
那種躺在梳化，
呼幾口氣，呼吸慢下來，
眼皮自然垂下的感覺，感受著沒事的寧靜。

放空，又會在甚麼時候出現呢？

可以是無聊。
無聊，無事可作。
會有想法，想找一點事做，或找一點東西玩。
但連想玩一點東西，都沒有出盡全力去思考。

想了幾分鐘，想不到太多的事，
就靜下來，把思緒停下放空。

似乎放空的樂趣，
比起一點用思考換來的刺激，
在這一刻來得更有趣。

放空的樂趣，似乎不在於它的變化。
反而是沒有變化，
但我們卻在放空當中找到自然簡潔的快樂。

稱之為「自然簡潔的快樂」，
它自然閒靜而來，又是簡潔。
花更多氣力去形容這種快樂，都好像浪費了心神。
容它留一點白，
自然而來，自然而去，
不計較時間的長短。

即使時間短一點，
放空後回味短短的感覺，
都好像從放空得到力量。

或者換個說法更好。
放空帶來的，不是硬生生的力量，
而是把腦筋、心情放鬆。
我們能自然容納我們喜好的東西。

時間長一點的話，
睡就更好，來得更自然，身體也來得更舒服。

「若果放空真的更好，那為何不直接去睡呢？」

放空固然自然簡潔，
但我們經歷放空的過程卻是必須的，要花時間。

但這種花時間，
卻不是用氣力去追趕時間、要完成一些事情，
只卻是容許時間流逝。

時間流逝這樣形容，我一直覺得很美。
放空的時候，它一定會出現。
但不放空的時候，
它又會如影隨影跟著我們。

我能感受時間的快慢，
有時它把我們拉慢一點，使我沒耐性；
有時它和我的腳步同步，我看著時鐘就見到；
有時它跑得很快，我反倒要把節奏推快一點，
追著它，嘗試把它拉住。

放空的時間，
流逝得我似乎能跟時間本身溝通一樣。
放空中，我似乎能凝望時間本身。
它暢泳的時候，我就在旁邊被它的水流帶動一樣。
它怎樣拉住我，叫我能跟它同游呢？
過程似乎不費力，我又沒有感到被拉扯，似乎是我自己停下。
我靜下的心思成為我自然流逝的動力。
快將流逝嗎？

放空時，我的思緒流過嗎？
似乎腦海沒有字，沒有句子，沒有聲音。
似乎只是一些感覺流動。
圍著我流一會，又離去，類似的感覺不時會來回流動。

這些感覺不是我五感真實感覺到的東西。
不是聲音，不是眼見的物，
不是氣味，不是被觸動的感覺，
更不會是舌頭的味道。
腦海中沒有言語，但卻不是寂靜。
倒是隨我呼吸流動的一絲感覺。

或許是感覺到耳水被心跳震盪，而有的一股流動。
但這種感覺來來回回。
有時會靜一會，有時碰我一下，
是身體的感覺，但又似思緒的安靜和微震。

放空中，我眼前只有這種感覺，
這種感覺是時間？
是我的身體？
或是我的思緒？
我似乎無法分辨，但就是絲絲點點的安撫著我，代替我，
將要塞進我腦海裹的東西放出去，
叫我一人可以獨處，在一個空間休息著。

#Stepasidehk — Rewrit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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